第65章 莫愁娘子出来了_诈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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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5章 莫愁娘子出来了

  “学生不敢妄言,更不敢在老父台面前搬门弄斧!”方才还长篇大论的安维轩此时开始变得谦虚起来。

  “无妨,无妨!”那程知县摆了摆手,笑道:“圣人言兼听则明,三人行必有我师,本官既非圣贤又岂能无过,贤生只管讲便是!”

  “学生以为,当下应再验那朱百一的尸首,或许能断明是哪种毒药伤了其的性命,若能追查出毒物的来源,便离真相不远了!”安维轩适的进言道,接着又言道:“其二,学生曾去过那牛氏绸布庄,那绸布庄的生意并不如何兴隆,牛家似乎也并不算是如何的优渥阔绰,却不和那牛百一如何能去得起莫愁娘子那般花费的伎家?”

  安维轩说起了一个看似与牛百一之死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,但这个问题确实令人不得不重视。那朱百一非达官贵人也非豪强巨富,如此大手大脚的花钱,那这钱财究竟是从哪里来的?

  听言,程知县一脸正气的说道:“自古以来但凡有凶案发生,杀人者的动机不外乎是仇家寻仇与争名夺利,这唤做莫愁的女伎二者中一样不占,虽经不起拷问认了罪,但本县觉得不能冤枉一个好人,更不能放过一个坏人……”

  这词,怎么听怎么觉着耳熟……

  “大老爷明察秋毫,爱民如子,实是我仁和百姓之福呐!”就在安维轩心想之际,周仵作很是应景的吹捧道。

  本来安维轩也想拍两句马屁的,但一想还是算了,毕竟方才自己扯起晃侍郎做虎皮,现下拍这程知县的马屁,倒显得自己掉了价。

  “正如贤生所言,本县也觉得此安越发的蹊跷,将突破口在那牛百一浑家的身上,故而派出差伇在牛家守候,以期能寻得突破。”程知县接着说道,说到这里向着安维轩谦意一笑:“却未想到将贤生当做歹人绑了起来,望贤生还莫要见怪……”

  差伇们摆出个大乌龙,那程知县与安维轩安慰了几句,现下天色又不早了,便回去后衙官舍歇息去了。

  回到后衙官舍,这程知县不见了之前的从容,心道这临安城的水深呐,没想到这莫愁娘子看似寻常的一个女伎后面还有如此牵扯。又暗中庆幸不己,多亏自己行事谨慎,没将牛百一这案子草草结了并上报刑部大理寺,若不然怕是自己这个官就要做到头了。

  府县同城,知县本就不好当,路府县同城这知县更是难当,这都城临安的知县做起来更是难上加难,地界上发生了命案,县太爷下要给苦主百姓一个交待,上还要应付考核,又要顾及自家声望,一个不谨慎就会给朝廷留下办事不牢靠的印像。

  程知县如何不知道牛百一的案子蹊跷,但又拿不到什么别的凭证,原本想的就是毫无头绪时将那莫愁姑娘推将出去,过了自己勘合那一关。见有如此牵扯,眼下不得不用心办案了。

  出了仁和县衙,安维轩与周仵作又寒暄几句,二人方才告别。

  回到住处己是子时过半,唐练、朱熹等人俱未曾睡下,俱围了上来。

  “轩哥儿,你没事罢?”柱三急匆匆的问道,又言:“有个差伇来向我等问询轩哥儿你的身份,随之便又离开了。”

  唐练也是言道:“你莫不是惹上了什么麻烦?”

  为不教几人担心,安维轩应付着说道:“为莫愁姑娘的案子,在外奔波了一日,虽有些小麻烦,倒也无碍!”

  对此,唐练取笑道:“安贤弟是做了那莫愁娘子入幕之宾的,莫不然怎会如此的奔走卖力!”

 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,柱三又是安维轩父母安排在身边督促的,忙说道:“轩哥儿,我要替师父师娘提醒你一句,如今省试在即,轩哥儿你要以学业为重,莫要胡乱奔走,那莫愁娘子若是清倌人倒也罢了,还能纳为妾室,现下只是倡伎之流,实劳不得轩哥儿这般费心。”

  听言,朱熹有些好奇的问道:“安兄,这清倌人不就是倡伎么?难道这二者还有什么不同?”

  朱熹自幼丧父,父亲朱松临终前托负朱熹的义父刘子羽将其抚养成人,时“刘胡学派”创始人中的刘勉之、胡宪、刘子翚三人皆是朱熹之父的至交好友,又是当世大儒,三人俱受朱松之托教导朱熹学习,以至于朱熹行事一板一眼,不似唐练、安维轩这般活络,对风尘之事更是一窍不通,才会有得此问。

  “朱贤弟,你还是太年轻了!”听言,唐练笑了起来:“为兄与你说这倡伎与……”

  “莫要带坏了朱贤弟!”这时安维轩打断道。

  “你这话为兄便不爱听了!”听安维轩言,唐练言道:“朱贤弟的学问不在你我之下,日后终是要为官交际应酬的的,不知这些岂不让人笑话!”

  听言,安维轩不禁摇头,唐练歪理一堆一堆的。90看看见堵住了安维轩的嘴,唐练继续说道:“倡伎与清倌之间的关系,就好比钱与交钞一般微妙:钱不一定是交钞,但交钞一定是钱。倡伎不一定会是清倌人,清倌人最后却总会变成倡伎,而客人对待清倌人通常和对侍倡伎没什么区别。

  当然也可以换种说法,清倌人虽然有清丽脱俗外表,也会读书官写字。吟诗作画。然而他们只是伎馆中的清倌,她们的才华只是覆盖于玉望之上的一层薄纱,这层薄纱就是为了勾志买主的兴趣罢了,而清倌人实则就是一种高级卖身者,是需要出得起高价才能被买走的人。但只要被买走了,便与寻常倡伎没什么区别了。”

  说到这里,唐练很是得意的看了眼安维轩,问道:“安贤弟,为兄说的对不对?”

  不得不说,做为欢场老手的唐练分析总结的十分深刻到位。

  “小弟明白了!”不等安维轩说话,朱熹说道:“清倌人表面上看是只卖艺不卖身的欢场女子,实则不过是待价而沽罢了!”

  朱熹说的很简洁,却是令安维轩心中一惊,这位被后世尊为“宗孔嗣孟,集诸儒之大成者”的圣人,不会为今日的倡伎清倌之说,在自家的著作中留下些对后世有什么影响的看法罢。

  时候不早了,三人又闲聊了几句各自回房休息。

  次日吃过早饭后,安维轩在想自己还能为莫愁娘子做些什么,眼下自己能做的己经都做了,毕竟自己只是一介举子,昨日所为己是超出自己能力之外了,眼下只希望那程知县能够禀公办案。

  时近午时,柱三于外面买来了吃食,正欲进餐,门外响起了敲门声。

  柱三出得门,随后领进一个娇滴滴的小娘子,在那小娘子的身事还跟着位青衣中年人。

  见了那小娘子,安维轩心中微惊,那娇滴滴的小娘子向安维轩敛身道:“奴家是来向安官人致谢的,谢安官人答救之恩。”

  “姑娘你回来了!”不等安维轩说话,那宁儿奔了过来,抱着那娇滴滴的小娘子哭了起来。

  听得呜呜咽咽的哭泣声,唐练、朱熹二人各自从书房跑将出来,看到这一幕神情略有些惊讶。

  “师伯,您怎得来了,这莫愁姑娘被放将出来,莫非是沉冤得雪?”安维轩向那随在这娇滴滴小娘子后面的中年人问道。

  那娇滴滴的小娘子正是蒙冤入狱的莫愁姑娘,这青衣中年人正是安维轩的师伯周仵作。只听那周仵作说道:“我家大老爷端是英明神通的紧,略施小计便追查出了毒杀那牛百一的真凶,为莫愁娘子洗清了冤屈。”

  “师伯,到一旁说话。”听言,安维轩与周仵作说道,随即将其拉至另外一屋,问道:“那程知县莫不是顾及晃侍郎,随便寻个人犯与朱百一这案子顶包了事罢?”

  “这个混账,说的是甚胡话!”听言,周仵作口中骂道。

  衙门里的黑暗,安维轩又怎么能不知道,似这般的事在天高皇帝远的地方常见得很。

  气愤不过,周仵作言道:“今日一早,我家大老爷略施小计,教人传话与那朱百一的浑家柳氏,教柳氏来领尸首,那柳氏却未急着奔往县衙领尸,而是急着出门,被我家大老爷事先安排好的差伇尾随捉了个正着。”

  安维轩思绪发散的问道:“与人商议?与的是何人?难不成是奸夫?”

  “你倒是蛮会猜测的!”周仵作笑道,继续说道:“奸情被撞破了,那柳氏倒也不避讳什么,竹筒倒豆子一般便全都招了。”

  “师伯莫要全部透底,且让侄儿先上猜一猜。”安维轩说道。

  “你能猜出什么?”周仵作问道。

  安维轩言道:“侄儿猜,柳氏将那毒一定是下到了那牛百一的壮、阳药中。”

  “你倒是有些推理能力!”周仵作点头道,随之眼中有些兴奋之色:“程知县不止是破了这桩命案,还连带着挖出多年前的旧案。”

  “旧案?”安维轩不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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