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3章 敲登闻鼓告御状2_诈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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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53章 敲登闻鼓告御状2

  咚!咚!咚……

  登闻鼓声响了起来,顺着丽正门传入到大内宫禁。

  但居于深宫里的赵构暂且不会过问此事的,依流程登闻鼓院的官员们先行过问后,视案情的轻重缓急,才会进呈宫里。

  按制,登闻鼓院设判院官二人,隶谏议大夫,听得外面登闻鼓响,立时派人出来问询。

  不过时,安维轩见有差伇模样的人从登闻鼓院走了出来,那差伇见得黄小娘子,又打量了一番立在黄小娘子身后的安维轩,再见那一头一脸臭鸡蛋菜叶的高衙内,话音倒也客气只问道:“何人敲鼓,所为何事?”

  有安维轩在身后依仗,那黄小娘子也胆大了许多,只应道:“妾身被无赖子所抢,幸被邻里搭救,并将那无赖子拿来告官的!”

  听黄小娘子言,那差伇打量了一番黄小娘子,又审视那高衙内,才说道:“此案依制应先由临安府审过,若临安府审问失当,方才由鼓院过问,所以小娘子还是去临安府上告罢!”

  听那差伇言,黄小娘子立时有些失了分寸,不由的将目光投向安维轩。

  “我家姻亲是秦相爷,你能奈我何?”听那登闻鼓院的差伇言,原本蔫嗒嗒的高衙内立时得意的笑了起来。

  听高衙内言,那差伇不禁吃了一惊,同时心中也明白为何这原告为何要将此人拿到登闻鼓院来审,若这无赖子所言是真的,这临安府还真是问不得。

  “依我朝惯制,登闻鼓院为臣民上书言事与申诉冤屈之责,你这般推诿莫不是渎职之嫌?”这时,安维轩向那差伇问道。

  见安维轩说话,那差伇上下打量安维轩一番,只见得安维轩谈吐自如不卑不亢,更还有几分威仪,心知此人定不是寻常人。

  那差伇忙道:“这位官人有所不知,登闻鼓院现今职能有所收缩,主要负责大礼奏荐、敕断及官员致仕遗表等己得旨恩泽,试换文资,改过正名,陈乞再任等申诉事。这位小娘子若告状的话,请去登闻检院衙门。”

  “真是如此?”安维轩有些疑惑的问道。

  听安维轩发问,那登闻鼓院的差伇忙回道:“事干职责,小人不敢推诿!”

  料想这差伇所言不会有假,安维轩说道:“既然如此,那便去登闻检院衙门告事去!”

  见安维轩转向对面的检院衙门,那差伇松了口气,事干权倾朝野的秦相公,忙回衙内去向二位上官禀报,鼓院的二位判事官听闻,也不禁松了口气,所幸现下朝廷收缩了鼓院的职责,此案事干秦相,稍有不慎便会触了楣头。

  且说那登闻检院,南渡后鼓院被朝廷收缩了职责,检院就成了接收文武官员及士民章奏表疏的主要衙门,这秦小娘子一案真真正正的要经过这检院的手。

  与登闻鼓院不同,检院判官事只有一人,通常由司誎、正言出任。

  登闻检院的差伇得了黄小娘子的状子,飞奔到了判官事那里禀报,那判官事如何不知道高家与秦家的关系,听得案子经过,那判官事脸难为的如同苦瓜一般,心中更是犹豫不决。

  报上去,会不会因此惹恼了秦相公不报上去,这状子上的证人是本朝的驸马爷安维轩,若这位驸马爷在官家面前参上自己一本,自己怕是吃不了兜着走,并还落得许多骂名。

  将事情反复衡量了许多,这判事官咬了咬牙,着人将案子呈到宫里。

  午睡过后的赵构翻看了几本呈上来的奏疏,所奏的内容基本上千篇一律,无非是天下太平,四海安宁,或是什么地方出现了祥瑞,乏味至极,忽听得登闻鼓响,将奏疏扔到了一旁,正欲问何事时,有内侍来禀普安郡王来见。

  现下天下无事,朝中事务皆由秦桧打理,自家这个做皇帝的看似清闲自在。但赵构却明白,在自己这个皇帝自在清闲的背后,却有执宰坐大,相权威胁到了君权。

  偏殿里,赵构负手而立,先一步进宫的普安郡王赵瑗躬身立于一旁,神态很是恭谨。

  看着赵瑗,赵构问道:“那提举两浙市舶司高百之的儿子真是如此胆大,敢于行在当街抢掠良家女子?”

  赵瑗回道:“回陛下的话,此事千真万确,当时臣按陛下的旨意去安家安抚,那被抢女子的丫头前往安家求助,臣亲眼看到安说书将那高衙内拿住,那衙内当街甚是猖狂,惹得看热闹的百姓生怒,更被百姓指责唾骂,并扔了一身的脏物。据说安说书还将那高衙内送至了登闻鼓院,以求陛下发落,想来现下就在丽正门了。”

  虽然赵瑗自幼被养在宫中并认了吴皇后为母亲,但赵构一直希望自己生了儿子来,自己并没有给赵瑗、赵璩二人任何名份,哪怕是一个皇侄的名份也没有,所以赵瑗在赵构的面前只能自称为臣。

  听得赵瑗禀报,赵构微挑眉头,来回踱了几步停住身形,问道:“若鼓院将此案呈到朕的面前,你觉得朕当如何处置此事?”燃文“臣不敢妄言。”听赵构问话,赵瑗忙道。

  赵构摆手示意:“说罢!”

  犹豫片刻,赵瑗才缓缓说道:“陛下,秦相公强降二位公主月俸,虽说是针对那安说书,有意警告与他,却也扫了我天家威仪,若长久下去,任由相权做大,后果不堪设想,所以必要予秦相公以警示……”

  说到这里,赵瑗闭了口。

  “继续往下说。”赵构吩咐道。

  赵瑗继续说道:“所以臣觉得,那高衙内当衙强抢民女,有损朝廷威望,理当重责,其父高百之有教子不严之过,当降职任用。”

  赵构点了点头:“继续往下说!”

  “陛下,臣己经说完了!”赵瑗应道。

  赵构一笑:“那便说说,你对安维轩这个人的看法!”

  “臣之前只与此人接触过数次,并无太深了解。”赵瑗眼底微有惊色,不过很快摭掩了下去。

  提到安维轩,赵构微眯双眼:“此人被金人皇帝许了我大宋的两位公主,说来是我大宋之耻,但朕总觉得此人并不简单,朕也不知此人在金国这一年多做过什么事,竟然能得金人皇帝青眼。”

  赵瑗跟着说道:“陛下,安维轩能被金人许以我大宋两位公主,说明此人与金人皇帝交往密切,而众所周知我大宋有外戚不得参政的规制,恰说明此人并未投向金人皇帝,而金人皇帝有意教此人远离我朝政事,或是对其有所忌惮才出此策。当然,亦或者是臣想多了,金人皇帝只是对其表示感谢才有此举!”

  赵构不禁点了点头:“继续说下去。”

  赵瑗继续说道:“前几日在朝会上,那安维轩曾向陛下建议,于礼部成立知识产权司,掌管天下书籍与书籍著作权,臣料想这安维轩既然建议陛下设立知识产权司,必有意于这知识产权司郎中一职。

  然臣又听闻,秦相公将那知识产权司郎中一职授与了丁娄明,而这丁楼明是秦相公兄长秦梓的亲家,秦梓的儿子秦烜娶了丁娄明的女儿,秦相公提拨这丁楼明的提携党羽之意,更说明秦相公对那安维轩很是厌恶。

  所以依臣来看,不管这安维轩是不是投向金人,但其心中对秦相公必定是极为不满的,所以依臣来看,这安维轩可为陛下所用,用其来制衡秦相公日益坐大的相权,与秦相公相比,安维轩在我朝并无根基,更易于为陛下掌控。”

  说到这里,赵瑗又说了句拉仇恨的话:“那秦熺不过是绍兴十二年的进士,绍兴十八年便高居枢密要位……”

  听得赵瑗之言,赵构并未说话,眼中却有光芒闪烁。

  就在这时,有小黄门匆匆进得殿来,施过礼后禀道:“启禀陛下,登闻检院呈来奏疏,有民女告两浙市舶提举高百之之子当街强抢民女,现被带至登闻检院,特奏请陛下发落。”

  “这检院的奏疏说来便来了!”赵构笑道。

  望仙桥外秦宅客厅。

  秦桧阴沉着一张脸,阴鸷的眼瞳中有愤怒的光芒在闪烁。在秦桧的下首,躬身立着一个四十余岁的中年男子,面上有哀求之色。

  看着秦桧的面色,那中年男子小心翼翼的说道:“相公,犬子虽然不肖,但看来下官与相公姻亲的份上,还望相公救救犬子。”

  这说话的中年男子不是旁人,正是那高衙内的父亲,提举两浙市舶司的高百之。

  见得亲家登门苦苦相求,秦熺在旁言道:“父亲,高兄是儿子的儿女亲家,高家衙内虽行事不端,但那安维轩竟然当街将高衙内绑走,这分明就是在向父亲您示威,教我秦家在朝堂上难堪呐!”

  越提此事,秦桧便愈恼火,整个朝堂之上哪个不知道高家与秦家是姻亲的关系,安维轩将那高衙内当街痛打了一顿后。游了一路的街,扭送到了登闻鼓院,这何止是向自己示威,分明就是在打自己这张老脸。

  然偏偏整件事情中高家不止是一分理没有,更被人家当场拿住了把柄,在临安城闹的沸沸扬扬,教人看尽了笑话,自己这执宰如何出得了面。

  对此,他秦桧便不要脸面了么,无奈道:“你去宫中当面向陛下请罪罢,陛下看在老夫的面子上,想必会从轻发落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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